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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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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穆鐘離被打鬥聲吵醒,以為是又有了追兵,不想是雲爾和聞人早就醒了,拿著各自的劍在林中練劍。

寒冬清晨冷得非常,穆鐘離在被子裏更是把頭縮進去些。但是同樣身著黑衣的兩個人似乎不為這嚴寒所動,依舊拿著劍在練段家十三式,動作十分齊整,同起同落。林子裏一直有枯黃的葉子掉落下來,紛紛揚揚。兩團黑色身影在這林子裏竟不顯得突兀,反而是美麗異常。

不想雲爾突然變了招數跳起來便開始攻擊聞人,聞人駭,拿劍擋著。雲爾順勢躍起單腳站在他的劍上,身子向後一倒便飛向空中,落在粗壯的樹梢上。

聞人一笑,也躍上空中,踩了一下樹幹,轉身便到了雲爾身邊。

雲爾笑著望他,然後悄悄在他背後一推。聞人早有防備,抓住樹幹的手一直緊緊的,任她推也推不下去。雲爾索性拔了劍朝他揮過去,聞人往後退去,直至離了樹梢,往後倒去。雲爾也跟著他跳下去,兩人雙雙平穩落在地上,雲爾拂袖向月兒他們走去。聞人跟上她。

月兒和啞女依舊熟睡著,穆鐘離已醒。

聞人見穆鐘離已醒,馬上過去:“公子醒了,先吃藥吧。”

穆鐘離的眉頭馬上皺了:“其實我的身體已有好轉,這藥能否先停一停?”

“不可。”聞人叫醒了啞女,啞女馬上起來服侍穆鐘離。

月兒迷迷糊糊醒來:“姐姐,姐姐呢?”

“我在這,起來去洗把臉,我們又要上路了。”雲爾蹲下來,將從她身上滑落下來的衣服重新為她披上。

月兒起身,也為她批了一件披風,替她系了帶子:“姐姐穿得也實在是太少了些。”然後才去了小溪邊洗臉。

準備好一切之後眾人開始上路。

他們穿過那片林子騎馬疾行了五個時辰才到寧縣,聞人帶著她們到了一間客棧。客棧老板在門口相迎:“恭迎公子,屬下已經等候多時,著實是擔心公子遇到了不測,心急如焚。”

穆鐘離在啞女的攙扶下慢悠悠地下車,從鼻子裏哼出一句:“嗯。”就不再言其他,聞人跟在他的後面打量了周圍才進去。

月兒把雲爾的手攥得緊緊的小聲說:“潛意識告訴我,這個人不是好人。”

客棧掌櫃仍笑瞇瞇的站在那處:“兩位姑娘請。”

雲爾牽著月兒進去:“多謝老板。”

進去後才看到這家客棧雖然規模不大,但是收拾得幹幹凈凈有條不紊,掌櫃地站在穆鐘離邊上:“公子和兩位姑娘先隨我上去休息,我一會就讓小二端飯菜上去。”

雲爾拉著月兒跟著他們上樓,掌櫃領著他們到一個房間裏:“兩位姑娘就住這裏可好?或是兩位姑娘想分開睡也可,我馬上就安排。”

“不用。”月兒說:“我同姐姐睡。”

“好。”掌櫃拱拱手:“那二位姑娘稍作休息,一會就可以吃飯了。”掌櫃退出去,帶上了門。

月兒等他走後才放松下來,把包袱往桌上一扔:“這掌櫃的長得兇神惡煞甚是駭人。”她看到雲爾坐在凳上若有所思:“姐姐在想什麽。”

雲爾沒應,馬上就傳來了敲門聲:“聞人襲。”

“請進。”雲爾起身。

聞人襲推門進來:“我來是想給二位姑娘說一聲,此處很安全,不必有其他顧慮。這間客棧是公子所有,掌櫃的十分知進退。姑娘若有什麽要求同他說就是。還有就是我家公子的病未曾痊愈,可能要在這寧鎮多停留些時日,姑娘若有急事也可以先走。我會讓掌櫃的為你們備好車馬衣物和吃食。”

“不急,我們也先休息幾日再做打算。”雲爾說。

聞人襲拱拱手,走了。

雲爾轉身脫了靴去床上躺著:“我先睡一覺,一會小二將飯菜端上來你就自己先吃著,不必叫醒我。”

許是從淮都城到此處她一直從未卸下防備;或許還是得到了聞人襲的那句“此處很安全”的許諾。雲爾從未睡得如此熟,連月兒何時上了塌與她同塌而眠和何時下了塌還出了門都不知。最後還是被饑餓感叫醒。

掀被起床時才看到身上的褻衣褻褲都被換過,雲爾大驚,然後又看到枕邊有套藍色的女子裙裝,雲爾只得換上且圍了快面紗遮住半張臉,輕啟門窗,果然看到穆鐘離主仆和月兒就坐在內院中的石凳上圍著一個石桌正在吃飯。

雲爾四處望了望見無人,就翻過窗戶跳下去。

月兒見雲爾從天而降大駭捂著心口:“姐姐,你嚇了我一跳。”

“我的衣服是誰換的?”雲爾問。

“是我換的,姐姐放心,沒有人瞧見。”

雲爾不悅:“下次不要這樣了,我不習慣有人碰我。”

“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

雲爾也怕嚇這她,走到她身邊摸摸她的頭:“無妨,也是我沒有提及。”習武之人,竟悄無聲息被人換了衣物還不曾發覺,著實可恥。

穆鐘離給她盛了飯:“雲姑娘吃飯吧。”

雲爾坐下,端了飯碗吃飯:“穆公子身子可有好轉?”

“好多了。”穆鐘離為她夾菜:“姑娘睡得可好?”

“睡得很好。”就是太好了些什麽都被月兒那丫頭看去了。雲爾一嘆。

“那就好。”穆鐘離繼續為她夾菜:“姑娘瘦弱,多吃些。”

“多謝公子。”雲爾摘下面紗。她察覺穆鐘離還是一直望著她,她便回望過去:“公子,怎麽了?”

穆鐘離搖頭:“沒事。就是看姑娘神似一個故人。”

“哦?那是何人?”

“西靖前丞相之長女秦扶悠。”

雲爾一楞,再次望向穆鐘離的神情就不似方才那般淡然:“哦?那秦扶悠與公子是何關系?”

“說起來無甚關系,秦扶悠有一胞妹嫁入我穆家。故而有幸得見,那時我尚年幼,只記得是一個極美麗的人。後來她嫁入東元就再沒見過,但是見姑娘第一眼時,那故人的容貌在我心中便清晰起來。雖不是姑娘這個樣子,但是姑娘的氣質還是與故人相似。”穆鐘離輕描淡寫。

雲爾默,吃了幾口飯方言語:“公子想說什麽?”

“四月前,東元國都城東山上蔭泉寺四周的花一夜之間全部雕謝。十一公主被人毒啞,從此閉門不見客,一月後,東元都城皆無鮮花,很快,整個東元的花都枯萎了。東元國百姓本就靠鮮花過生活,花一枯萎,百姓都猜測是十一公主性命攸關,紛紛要求皇帝接回十一

公主。但是皇上不願。與此同時,其餘三國皆是落英繽紛,連號稱寸草不生的西靖都鮮花遍地。最奇的是,南地炎熱,鮮花無法長久的生存在南地,但是一月前,淮都城滿城芳華,即便是冬日,也迎著寒風開得絢麗非常。姑娘說,這是巧合還是什麽?”

“哇,這個公主好厲害。”月兒突然說:“她是花神嗎?”

“雲爾覺得呢?”穆鐘離問雲爾。

“是妖。”雲爾說:“不是神,是妖。花妖。”

穆鐘離依舊望著雲爾,像是能望到骨子裏。

那之後,穆鐘離在寧縣修養了五天。他們將啞女留在了那個客棧,四個人輕裝出行。

。。。

三月後,轉眼入春,天氣轉暖。

四人抵達東元境內秋月城,此處離東元都城已經很近。到達時才正午,本可以在關城門前進去,但是穆鐘離固執地選擇在秋月城住一晚上。

晚膳後,穆鐘離將雲爾叫到了自己房裏。

雲爾到後只看到穆鐘離在擺弄些什麽。

“雲爾,坐。”

“阿穆,叫我過來有事嗎?”

自在寧縣的那日起,他就一直這樣稱呼她,“雲爾”,“雲爾”的叫得很是親昵。雲爾不滿意故而也叫他“阿穆”,不想他很爽快地就應了。

穆鐘離坐在她身邊:“我一直想著能不能給你換張臉,你的‘東元皇室容貌’特征實在太過明顯。進了都城後肯定有人一眼就看出來端倪。但是一直戴著面紗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想給你易個容,你看可行嗎?”他拿出一張皮,展開給她看。

雲爾看著那張臉一驚:“那麽醜啊!”

“不醜。”穆鐘離湊過去就要給她貼上去,被雲爾躲開:“此物可有什麽壞處?”

“我改善了一下,不會損傷肌膚。但是最多三天後就要馬上換新的皮。反正到了東元你和月兒也無處可以去,不如到了東元仍是和我們同住,我也方便幫你易容,如何?”

雲爾沒回答:“我想要一個可以接觸到宗親的身份。”

“可以,到都城我會幫你想辦法。”穆鐘離幫她把假面貼到臉上:“這個會貼得很緊實,你不用擔心會脫落,即使你在打鬥也不會掉下來。”

待他完成後,雲爾坐在鏡子前。鏡子裏的人依舊還是個美麗的女子,只是和原本的她完全不一樣,現在的這張臉皮膚暗沈了許多,原本精致的五官被黯淡的皮膚掩去了不少,她轉過身去對穆鐘離行了一個正正規規的女子的禮數:“承蒙公子照拂,雲爾來世結草銜環也無法報答公子恩情,請受雲爾一拜。”

穆鐘離一笑。

她的長相其實不像她的娘,反而極像她的爹,也就是東元皇帝蕭緒元,凡是蕭緒元之子都是同他有幾分相像的,雲爾的的容貌確實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她不由敬佩穆鐘離的細心,但是又想,他為何知曉得值班清楚?

第二日清早,四人再出發前往都城。

在東元腳下與前去接“十一公主”的人馬遇上,於是剛好目睹了“十一公主”從蔭泉寺的長階上一步一步地走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嘗試古代言情,新手,大家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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